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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棠闻言便知时鸢比她想的理智清醒许多,“如此,你无悔便好。”

    时鸢恭敬福身,出门去找等在外面的何长意。

    二人寻了一处僻静之地。

    “多谢大人这些时日的照顾,往后你我二人还是不要单独见面的好。”

    何长意蹙眉,“是因为楚禾?我和她清清白白。”

    时鸢听到何长意直呼楚禾的名字,心中一窒,面上却淡然微笑,“奴婢并无污蔑楚姑娘清白的意思。只是大人敢说,楚姑娘不远千里到京城,和大人毫无干系吗?”

    何长意想起楚禾的刻意接近,竟讲不出反驳之言。

    “或者说大人从未将楚姑娘当做一个可以婚配的女子来看待?”

    何长意再次沉默。

    时鸢直直盯着何长意,“所以咱们没必要自欺欺人。”

    何长意并未看清自己对楚禾的感情,毕竟有时鸢在前,他从没想过要和楚禾有纠葛。

    他只知不愿失去眼前这个让他第一次心动的女子,“我可以保证不再和她见面。”

    时鸢却远比他想的坚决,“大人不必如此,你我……好聚好散。”

    何长意还想挽留,时鸢却已转头离去,只是泪水模糊了眼睛。

    苏棠看着时鸢眼眶红红地回来,便知她表面淡然,心里指不定有多难过,毕竟当初何长意去菏州,她可是担心得茶饭不思。

    她屏退其他人,朝时鸢展开双臂,“好姑娘,哭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时鸢靠在她怀里抽泣,不断用手帕抹着眼泪。

    萧景榕一进来便见着两女相拥的场景。

    还是李培顺发出了些许声响让苏棠和时鸢注意到有人。

    苏棠嗔怪道:“皇上怎么没让人通报一声?”

    时鸢吓得都发抖了,赶忙擦干眼泪垂首站到一旁。

    萧景榕面无表情地走到椅子前坐下,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见宫人都被她赶出去了所以好奇。

    “你先出去吧,换沉鹭进来伺候。”苏棠挥退时鸢。

    苏棠还以为萧景榕会问一嘴,结果他只是和平常一样喝茶看书。

    晚上二人腻歪的时候苏棠忽然想到时鸢的境遇,脱口而出,“皇上可有倾心的女子?除皇后娘娘以外。”

    皇后毕竟是他的结发妻,要是答,肯定得答皇后,但她觉得萧景榕和皇后算是相敬如宾吧,两人对对方都不算倾心相付。

    苏棠反应过来自己说啥的时候,惊觉这话问得好像想让萧景榕表白一样。

    连忙拍拍自己的嘴,“嫔妾胡言乱语,皇上当没听见吧。”

    萧景榕难得迟疑,“……你很在意?”

    苏棠没有回答,翻身在上,盯着萧景榕的眼睛,虽然于黑暗中也看不清。

    她只是觉得萧景榕如果心里有白月光的话,的确比较膈应人。

    不过好像也不重要,于是苏棠摇摇头。

    最后萧景榕扶着她的腰,没让她下来。

    第118章 后的楚禾

    时鸢和何长意分开之后,苏棠并未感觉到太大变化。

    何长意也仍旧负责她的平安脉。

    只是近几日苏棠发现来的太医换了人。

    于是苏棠趁着时鸢不在,悄悄问了沉鹭一嘴。

    沉鹭斜着眼,有些不忿,“回娘娘的话,何太医正忙着跟那位楚姑娘成亲呢。”

    “成亲?”苏棠还以为何长意会迟迟放不下时鸢,没曾想他这么快就要另娶她人。

    虽说没人会一直在原地等待,但……也太快了些。

    不过转念一想,这个时代的男女接触十天半月已经算久了,那位楚姑娘一路跟着何长意到京城,若是再不成婚,对两人的名声都不利。

    当初时鸢是因为在宫中当差的缘故,才一直没将这事提上日程。

    何长意这个年纪,按理早该有孩子了。

    且不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,恐怕他的父母长辈都不会容许他耽搁下去。

    京城,何府。

    楚禾一身锦绣繁花的嫁衣,端坐于喜床之上。

    直到灯烛过半,夜莺啼鸣,新郎才带着一身酒气进门。

    合卺、结发、坐床、撒帐。

    洞房礼结束,独留二位新人在喜房之中。

    楚禾压下按揉自己酸胀脖颈的念头,起身服侍何长意更衣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来便是。”何长意虽有三分醉意,但头脑尚还清醒,怜惜新娘子苦坐了好几个时辰,“你也早些将发冠卸去吧。”

    楚禾勾唇颔首,坐到妆匣前取下繁复的钗饰。

    取到一半却发现镜中映出的墙上挂着一只配色淡雅的纸鸢。

    寻常人都挂画,自己的丈夫却挂了一只纸鸢。

    鸢……

    楚禾想起自己听说过的一个名字。

    她面色稍凝,随后看向镜中的自己,重新带上笑意。

    不管这纸鸢的寓意是否真如她所想,她都不可能蠢到在洞房花烛夜与丈夫闹得不愉快。

    毕竟相较于其他男子,她的丈夫已经算是温柔体贴,沉稳顾家,有些东西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    楚禾散下头发走到床边,双目含羞,与何长意一同宽衣解带,共度良宵。

    二人过了几天画眉深浅、弄笔偎人,好似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。

    “你要明日才能回府?”楚禾替何长意穿上官服,心中稍感不适应。

    “嗯,家里你费些心。”何长意柔声嘱托,拿好进宫所需的东西,提步离开。